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qq.放下电话,我久久无语。
印象中,母亲曾经受过很多苦。她兄妹五人,我大舅在县城读书常不在家,作为家中长女,她读书的时候,中午回家必须先去割一背草,家里有饭就吃,没有,就放下背篼去上学。她嫁到父亲家里,虽说一边行医,一边照顾家里,也是家里无存粮,仅仅勉强够吃。为了供养我和妹妹念书,她和父亲节衣缩食,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拾荒岁月。
那时干农活辛苦,我至今还记忆犹新。那时十四五岁,我在家里也当个大人用,一有空闲要下田帮忙。一年初夏一大早,天刚麻麻亮儿,我跟母亲下田插早稻。冒着早晨薄雾,母亲自顾自先脱鞋下田去了。我脱了鞋袜,脚刚一触着水,刺骨的田水让我又忍不住缩了回来。虽已初夏时节,但水田里温度仍然很低,只有几度。望着水汪汪的大片水田,又试了几次,我实在不敢再把脚放进水里。母亲说,先放进水里试试,不要怕,过一会儿就没事了。我咬咬牙再次把脚伸进水田里,冰凉的水让我快要叫起来,但望了一眼已埋头插秧的母亲,我始终没叫出声来,咬咬牙忍着。心想,插秧时节,母亲每天都是这样做的,我这冻一点儿又怕什么。果然,待插了一垄过来,脚也冻麻木了,也不觉得水凉了。
插秧辛苦,割麦也不轻松。经常头顶烈日,脸上汗珠儿淌,腰酸痛手不能停。天再热,麦子也要割完。在麦收时节,没有大人小孩之分,都要当个劳动力使。有时累得真想歇一下,冷不妨在我家帮助收割的小姨训诫说:“你累,也就是累这一两天,想想你妈,每天都是这样,不是也过来了吗?”我再也不敢提歇一歇的话儿了,一直坚持着割完回家。晚上睡觉我腰酸背痛难以入眠,但第二天再累也要下地,因为农时不等人。
这就是我的母亲,一个平凡的母亲,千万个农村母亲的缩影。平实中带着丝丝朴素,无奈中彰显着生命之韧性!自幼在“吃上顿没下顿”贫苦中长大的母亲用她的行动告诉我们:咬咬牙,什么都能挺过去!对母亲来说,一切苦难都是过眼云烟,岁月这张网在母亲的世界里滤去了所有的悲苦,留在她内心的只是暖暖的感动,一种对生活的感恩。
点滴婆媳情
■许洁
20年前,缘分的安排让我从一个湘妹子成为了一个河源媳妇。一眨眼,20年过去了,如今的我已完全被同化为一个河源人,其中的种种成长,得感谢我婆婆一路来的陪伴。
当年,初来乍到,我听不懂河源方言,婆婆也不会说普通话,我们只有凭着动作来交流沟通,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。应婆婆的要求,我从一名城市白领留下来做了一位乡村教师,我和婆婆约定,我教她讲普通话,她教我说本地方言,半年过后,我可以用别扭的方言和婆婆交流,婆婆也在我听不懂方言时用“河源普通话”进行解释。其中所闹出的笑话消除了我对这个陌生环境的焦虑不安,渐渐地我融入了平淡的生活中。
在农村,总会有干不完的农活,婆婆从不让我沾手,她一再交代:“你只要教好书,读好书(那时我一边工作一边读函授)就行了,其它事情你不用操心。”她逢人就说:“我儿媳妇是老师,我家也有老师了!”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婆婆,只有每天当她从地里干活回来后,下了班的我就为婆婆搬来凳子,随即递上一杯水,看着婆婆满意的笑容,我的心里也甜滋滋的。
两年后,我们在街镇上买了地皮盖了房子,闲不住的婆婆又在我家附近租了几块地种菜,她总说自己种的菜才放心吃。很多的时候,菜吃不完,她就会把菜送给邻居或者挑到集市去卖。没想到婆婆做小生意也那么在行,菜越来越好卖,婆婆更是起早贪黑侍弄着她的菜地,卖着她种的菜。每天晚饭后,她会拿出装钱的包包,倒出一堆零钱,叫我帮她清点或者粘贴好破烂的钱,那时候她经常用她挣来的钱买很多好吃的东西留给我下班后回来吃,心生感动的我劝不动婆婆要种菜的执拗,只能帮婆婆捶捶背、捏捏手臂,那段日子虽然过得清苦,但心里却是甜滋滋的。
几年后,生活条件改善了许多,婆婆在众人的劝说下只种了够自己吃的菜,闲下来的她经常觉得浑身不舒服,我建议婆婆晚饭后和我一起去跳广场舞,开始婆婆不愿意,说是不好意思。我便陪她散步,慢慢开导她,让她知道锻炼给身体带来的好处。一个月后,婆婆终于和我一起去跳广场舞了,我在前面带跳,她在后面跟着学,跳完舞回来是她最得意的时候,她老是主动和别人打招呼:“我和我儿媳妇一起跳舞了。”别人笑说我们不像婆媳倒像母女,她便马上挽起我的手臂,开怀大笑:“是啊!这就是我的女儿啊!”这个时候,我的心里怎能不甜滋滋的呢?
因为小孙子需要人照顾,如今62岁的婆婆和她的小儿子住在河源市区。周末,我们一大家人有时会聚在一起,做做客家特色小吃,很多时候,婆婆总是麻利地做着,呵呵地笑着,说只要我负责吃就行了。吃完后我们会拉拉家常或者散散步,其乐融融。就在两周前,应妹夫的提议,我们一家去歌厅唱歌,婆婆知道我喜欢唱歌,一再要求我多唱几首。一曲下来,婆婆拼命鼓掌,并连声大喊:“歌星!我儿媳妇就是歌星!”我邀请婆婆和她认定的所谓歌星同唱一曲,婆婆马上拿起话筒,我们互揽着肩,一起高声唱着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,婆婆似孩子般笑着、唱着……
感谢您,我的婆婆!您一定要健康长寿,您的媳妇还需要您的帮助和鼓励,把这份浓浓的婆媳情延续下去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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